《唐山大地震是哪年哪月哪日 地震后孤儿背后的故事探访(三)》是由大铁棍娱乐网(www.datiegun.com)编辑为你整理收集在【社会万象】栏目,于2016-07-27 10:12:36整理发布,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可及时向我们反馈。
在陈强和韩亚文心中,养弟弟就像养儿子。家里没钱的时候,弟弟想买球鞋,“不仅买了鞋,还塞了几块钱给他花。”
但韩亚文还是遗憾当时太年轻,不懂教育,弟弟的性格中有缺失。“直到现在,他认准你好,就掏心掏肺,觉得不好就不愿理你。”韩亚文把这种极端和幼稚的性格,归为家庭教育的缺失。
在育红学校集体中长大的王安姐弟也深有感触。他们感念老师和爱心人士的长期关怀,“经常收到月饼、新疆的马奶葡萄、碗口大的螃蟹。”王英觉得,在那个年代,政府、社会和学校已经尽全力保障了孤儿的物质生活,但“还没有意识去注意孤儿的心理需求”。
王英一直记得放暑假回唐山姑姑家探亲的感受——“起个大早做饭,雾气腾腾,家的感觉”。
姑姑带着他们去逛凤凰山公园、去承德旅游,欢声笑语的生活使得弟弟在开学后,一度哭闹着要回唐山。结果“被老师关了小黑屋”。
接触社会后,缺失的“家”展现了难以弥补的影响。
“自尊心特别强,”想起1988年刚工作的时候,王英说,“别人跟你说不应该这么做,根本听不进去,觉得受伤害。”她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琢磨明白,这种性格是自卑,“我们不像别人,做好做坏,都有个家在后面撑着”。
1990年,工作不久的王英结婚了。
“当时就是特别想有个家。”对方打动她的原因也很简单:婆婆人好,饭菜都按时做好,“觉得很温暖。”
十几年后,为人母的王英把家视为“孤儿的硬伤”。她身边从育红学校出来的同学,也多早早结婚,但从原配一路走过来的不多。
“眉眼高低看不出来”,王英说,孤儿的共性是完全没有生活经验,“都是摔摔打打自己总结,再去面对社会。”
唐山市市委党校理论研究室主任高民杰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达过加强孤儿职业培训和培养归属感的必要性。
他特别提到,国家在物质上对孤儿给予很大程度的帮助和关怀,但这种封闭或半封闭式的集中育养模式也有一些问题。“孤儿长期与社会隔离,得不到家庭的教育,他们在心灵深处产生自卑、焦虑甚至敌对情绪。”
程霞一直特别感激丈夫王安在青少年时期没有学坏。在她眼中,王安老实、正直,“连笑容都带着单纯”。俩人2002年结婚,家里人情世故都靠程霞打理,王安则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陪女儿和工作上。
灾难,并没有阻挡我们成长
事实上,王安曾想过“学坏”。1984年,石家庄育红学校撤销,他和姐姐回到唐山市福利院继续读书。
“姐,我想学坏。”王安曾对王英说,男孩子不惹点事,总觉得在男同学中没有威信。结果被王英踹了一脚,便再无下文。
“地震之后,没了父母,性子里的棱角和硬气慢慢都磨没了。”王英说,40年来,自己和弟弟都成了性格温和的人,从不惹事,“最大的愿望是过好眼下的生活。”
援川
“当时想的是没有谁比我更合适,有点注定的那种感觉,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2008年前后,韩亚文刚从唐山市协和医院护士长的岗位上退居二线。丈夫陈强腰椎突出,又遭遇车祸,一度导致下半身瘫痪。在接到援川的通知前,陈强刚刚可以下地走路。
2008年5月12日,汶川发生里氏8.0级地震。地震发生后,唐山市派出的医疗救护队成为第一支外地医疗救护队。
韩亚文所在的医院也成立了一个抗震救灾医疗救护队。
院长问,“有困难吗?”
“没困难。”
韩亚文告诉新京报记者,“当时想的是没有谁比我更合适,有点注定的那种感觉,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她把丈夫送到亲戚家照顾。自己随队奔赴四川,“心里特别感恩,想把唐山当年抗震救灾的经验带去那里。”
除了医疗救护队,唐山市还派出抢险队、志愿者小分队和心理咨询专家组赶赴灾区。当时在医院做木工的王安,也成为市里组织的心理咨询队的一员。
“很想把这些年的感悟分享给他们。”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入川后,首先被“治愈”的是自己。
刚到绵竹的时候,一个向导开车接他们。28岁的小伙子边开车边讲,自己的妻子因为掩护学生被砸死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