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碎尸案20年仍未破案,家人至今未见尸骨(二)

发布时间:2016-09-14 10:18:52 来源:大铁棍娱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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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扬子晚报》的认尸启示上写着:“1月19日,我市发现一具无名尸体,女性,20岁左右,身高1.6米左右,体态中偏瘦,眉毛较浓,右面颊有一黑痣,右耳垂侧有一绿豆大小的黑痣。”

  妈妈还曾留心问过,“爱青,你耳朵上怎么有颗痣?

  “这样,你好认我啊”。

  9月7日,刁爱云再次来到妹妹曾经居住过的宿舍区,她曾亲自送妹妹到附近入住,当年的宿舍楼已经难以辨认了。

  在父亲的眼里,女儿还是高中时的模样

  小女儿能够入读南大,对刁家来说本是意外之喜。三个月后,竟成了无妄之灾。

  此前,刁爱青连续两年高考失利,第二年只收到了本地某电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她不愿将就。

  生在苏北农村,家境贫苦,考大学成了跳出“农门”唯一的出路。刁家四口人的吃穿都出在七亩地里。一件衣服姐姐穿完妹妹穿,案发时刁爱青身上的红色外套,也是姐姐穿过两三年的。

  比妹妹年长5岁的刁爱云初中毕业即参加工作,收入微薄,刁爱青被寄予厚望。1996年,刁爱青如愿进入南京大学成教班读书。

  “没花钱,没费事,就把学上了。”刁爱云欢欢喜喜地送妹妹离开农村老家,不料“一百天不到,人就没了”。

  在刁爱云的眼里,那一年是破碎的。11月,爷爷去世,12月,自己出门(出嫁),1月,妹妹飞来横祸。 到了2月,又是一年春节。新婚的刁爱云和丈夫没等到初二“回门”,年三十晚就冒着大雪骑车赶回老家。年夜饭,四人围坐,却久久无话,“从那时开始,家里没有一件高兴的事”。刁胜民开始经常失神,兀自坐着,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刁家居住的村镇里,流言开始滋生。

  李季月是刁爱青的高中同学,两人走得很近。她时常在单位听到人们揣度刁爱青,“说她漂亮、风流”。李季月气不过,拿着刁爱青的照片前去理论。

  “他们都是瞎说,爱青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孩,很内向,喜欢看书。”李季月经常到刁爱青家借书,刁爱青平时省吃省穿,攒点钱就买书,当成宝贝,从不轻易借人。

  在吴小莉的眼中,不爱说话的刁爱青甚至有些“孤僻”。

  案发后,李季月曾在路上碰到刁胜民,老人听到些小女儿的风言风语,正一个人站在路边抹眼泪。李季月心里不是滋味,也跟着哭了起来。

  此后每年春节,李季月一家都要去刁家拜年。到了夜里,刁胜民和老伴却都睡不着。“别人家姑娘和我家的一样大,人家都回来团圆了,就我们不是。”

  刁胜民的印象里,爱青还是高中时的模样。那时读书要住校,刁爱青每月回家都由父亲接送。他骑着自行车,一边坐着女儿,一边挂着行李,路上要骑一个小时。

  南京大学老校工曾亲历了南大碎尸案后的大排查,这条路就是刁爱青最后出现过的青岛路。

  刁爱青没有墓,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尸骨在何处。

  刁爱云说,事发后,警方从老家带走了三麻袋书和杂物,妹妹的东西都没留下。她在南大的宿舍已被整个搬空。尸体也没能见着。

  刁爱青就这么消失了。

  刁爱云时常觉得恍惚,这20年,“就像做了一场梦。”

  “日子照过,事情不说。”小女儿的事成了刁家的禁忌,没人会提。但它就像扎在肉里的刺,尖锐而顽固。有时正看着电视,偶然换到警匪片,全家人就会陷入沉默。

  “网上说这说那,其实我们对这些一无所知。”多年来,网络上每隔几年就会掀起一场“南大碎尸案”的破案潮,畸恋、重金属音乐、吸毒者等词语出现在网友的猜测里,这个原本普通的苏北女孩被演绎得愈加虚幻。

  热帖被疯狂讨论后,发帖人又被众人怀疑,引得警方介入调查,最终证明不过是闹剧一场。

  刁爱云也曾想过凶手会是谁,“单纯的一个女孩,无仇无怨,死都想不通,恨都不知道恨哪个。”

  2016年1月,网友“老南京”发文称,1月19日是“南大碎尸案”20年追诉期的最后一天。“曾轰动一时的 南大碎尸案 将和 开膛手杰克 十二宫杀手 黑色大丽花 等世界凶杀案一起,成为历史悬案。”

  紧接着,1月20日,公安部刑侦局发布微博澄清:此案是公安机关已在侦查案件,警方必将依法追查到底,绝不放弃。

  刁胜民一度曾想,“我们不去(南大),就当这个事不是真的。爱青是跟人跑了,总有一天会回来。”

  日子长了,刁胜民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刁胜民说,当年从南京离开时,南大给家属退了2000元学费,还给了2000元抚慰金。此后,他又去过三次南大。

  最后一次去,是2010年冬季,当时刁胜民已被确诊为股骨头坏死。

  因家境贫困难以承担手术费用,刁胜民来到南大寻求帮助。刁胜民在保卫处坐了一夜,次日,校方给了他1万元,但同时提出让他打个收条,写明“以后不再找学校”,刁胜民亲笔写下了这张收据。

  20年来,姐姐首次询问警方侦办进展

  2008年,刁爱云夫妻曾带着父亲一起向南京警方递交过救助申请,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当时,刁胜民已经行走困难,走一段就疼得需要歇歇。

  2016年9月初,刁爱云再度找到南京警方。8日,鼓楼分局回复称,回去准备好材料上交,局里要进一步研究救助办法。

  当年事发突然,没有留下任何手续。每当被警方要求提交材料时,刁爱云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我是96年南大碎尸案死者刁爱青的姐姐,我叫刁爱云……”讲一遍,哭一遍。

  20年,很多东西都在消失,有些痕迹却愈加清晰。

  李季月说,在大街上听到《萍聚》,就会想起刁爱青。从前在寝室,刁爱青总喜欢放下帐子,打开小收音机,轻声唱和。

  李季月还有一封刁爱青的信没来得及回,就被取证的警察带走了。信的落款写着,“小妹,1996年1月5日”。时间定格在刁爱青失踪的5天前。

  9月1日,刁爱云刚把儿子送去外省上大学。临走时,多年前的那种不安再度袭来,“我送妹子去上学的时候,她19岁,我儿子今年也整整19岁。”

  “好端端的一个人,无缘无故没了,人在世上就没有平安。”

  这种莫名的心慌,曾长期攫取着刁爱云的心,事发后不久她就因心理压力过大而流产。

  9月7日,刁爱云又去了一趟南大,路上听到有人卖唱,她特意穿过马路去找,“说不定是我妹子呢?”到了跟前,卖唱的中年女人摆着一块“救女”的牌子,劣质的音响嘶鸣,刁爱云愣愣地望着。

  事实上,直到今年9月7日,刁爱云才第一次去侦办单位——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询问案情。“父母年纪也大了,也走不动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该局刑侦大队的工作人员回复说,案件还在侦办中,有了进展会通知家属。对方留了电话,刁爱云把纸条攥在手里,“我回家也有个说法”。

  走出大门,刁爱云忽然涌出泪来,“人能有多少个二十年,我这一世还能不能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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