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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昨日从福建省卫计委获悉,我省正在制定进一步加强乡村医生队伍建设的实施方案,拟将乡村医生的养老加入企业职工养老保险或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2017年厦门市乡村医生工资待遇最新消息及养老保险.由于新政策暂未出台,因此沿用往年政策,如有变动,请以官网发布为准.
2017年厦门市乡村医生工资待遇最新消息:
省卫计委有关负责人介绍,全省拟推广莆田、柘荣、蕉城、长汀等地组织乡村医生参加企业职工养老保险的经验,以县为单位统一组织符合条件的乡村医生参加企业保或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对已达法定退休年龄的老年乡村医生,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并逐步建立老年乡村医生退出机制。”省卫计委相关负责人说,此外还要鼓励有条件的地区进一步提高老年乡村医生的生活补助标准。
据了解,近年来我省将基本公共卫生服务经费40%左右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任务安排给村卫生所,使承担基本公共卫生任务并经考核合格的乡村医生获得相应基本公共卫生项目资金补助。今年,农村地区新增人均5元基本公共卫生服务补助资金,主要用于乡村医生开展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此外,目前我省符合条件的村卫生所已被纳入新农合门诊统筹定点报销范围,按3元/次~6元/次标准报销补偿村卫生所一般诊疗费;对实施药品零差率改革的行政村卫生所,按每个农业户籍人口6元~10元的标准给予专项补助。乡村医生还可享受每年1200元岗位津贴的补助政策,保证乡村医生的待遇不低于当地村干部的待遇
“good!good!”世界卫生组织专家、来自德国的麦克在走出建阳麻沙镇江坊村卫生所时,回过头来,冲乡村医生吴子
云不停地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时隔11年,忆起1997年的这一幕,今年64岁却已在村里行医47年的吴子云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赤脚医生为特征的低投入、广覆盖的农村合作医疗,曾在全世界为中国赢得了广泛的赞誉。直至今天,“Barefootdoctors“(赤脚医生)这个词在国际上依然是一个倍受尊敬与肯定的名词。而在中国,与它相连的是一代人的温情记忆。
当年江坊村卫生所是建阳最早实行合作医疗的村卫生所,80年代,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施行,原来归大队集体所有的卫生所纷纷解体。现在江坊村卫生所是一个私人联合诊所,吴子云是所长。
江坊村山多,有的偏僻自然村,一户就是一个山窝,最远的篾溪离主村有20多里路,不仅要穿越森林,还要过一座破败得摇晃的木桥,桥下,是十几丈的深涧。从赤脚医生到乡村医生,从17岁少年到两鬓斑白的老者,这条送医送药之路吴子云用双脚丈量,也用心在丈量。
今日,坐在清冷的卫生所里,面对橱柜中静躺着的一叠厚厚的奖状,吴子云心情复杂,有点怅然,也有点茫然……
2017年厦门市乡村医生养老保险:
守住一片“绿洲”
他们延续赤脚医生的服务,即便不是最佳的,但首先的是“温情的”。
2005年,一个叫李春燕的贵州乡村医生变卖家产办村卫生所、在边远的山区救死扶伤的故事感动了无数的中国人,她成为这一年“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沉寂多年的乡村医生群体首次闯入了大众的视野。其实很多人不了解,李春燕只是中国广大乡村医生的一个缩影,许多乡村医生与她所付出的并无二致。
乡村医生是没有正式编制的医生,没有工资。几十年来,除担负农村常见病、多发病的诊疗工作外,他们还不畏艰辛、不计报酬,出色完成了大量的公共卫生工作,从儿童计划免疫、妇幼保健到传染病、地方病防治,他们执著地守护着乡亲们的健康。“非典”时期,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他们冲锋在前,每天早晚为返乡人员测量体温……
郑金达,厦门翔安区大嶝田乾村乡村医生,2006年度“全国优秀乡村医生”,福建省卫生厅曾号召全省卫生人员向他学习。
在田乾村干了38年,哪家门朝哪开,哪个村民得过什么病,他心里都十分明了。他把病人当亲人,他说行医就是行善。今天的农村有许多慢性病人、留守老人需要照顾,田乾村的大多数老人从发病治疗、上门护理直到临终时为其穿上寿衣,入殓出葬,郑金达都一手操办。夜里出诊,他风雨无阻;需转诊病人,他亲自陪护;困难病人他减免药费;他把自己的电话印在药袋上,病人可以随时咨询……
这两年,患上糖尿病的他依然像无法停下的陀螺,每天,只有在梦里才能长舒一口气。如今的他又多了一桩心病:哪一天,村民没有了我,怎么办?
乡村医生方开镇兼任所在村的村支书。他带领村民致富后又在村里专设基金开展合作医疗,其成功经验得到肯定与推广。33年来,他放弃了很多外出致富的机会,忠诚地守护着他的村庄。
乡村医生林华自幼父母双亡,历尽苦难的他立志学医。他自学成材,擅长针灸,行医中从不乱收费;遇危急病人需转诊而一时无钱的,往往还自掏腰包先送病人进医院。翻开他的账本,多年来累计已有万元欠款未收回。
乡村医生是贫穷的,但也是富有的。厦门女乡医洪锦缎十几年前生大病住院,全村妇女为其烧香祈福,让下乡的镇干部为之感佩。南平乡村医生联谊会会长郑明新说,1997年他家的新房是村民们帮忙盖的,之后他挨家挨户送工钱都被退回……这样的记忆每个乡村医生心中都珍藏着许多,他们也因此一次次选择了“留下”。武夷山乡村医生李功华是回乡知青,1978年他放弃了参加高考的机会,之后又一次次放弃了转干、成为民办教师的机会,原因只有一个:村民需要我。
很多时候,乡村医生还充当着民间慈善人士的角色。厦门后村卫生所所长郭清江发动村里乡村医生加入红十字会扶困助残,这次汶山大地震,他又组织厦门千名乡医捐款近十万元;多年来,他为村里贫困患者排忧解难,最近又在为维护农村精神病患者的权益奔走呼吁……
在市场经济大潮席卷之下,在城市化轰鸣的进程中,乡村医生们守住了一片情义的“绿洲”!
也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他们是一群“落伍”的人,他们毕生守在村庄,他们怀念那段奉献青春热血的岁月;几十年来,他们延续了赤脚医生时代“简、便、廉、效”的“拟家庭化”服务,正如世卫组织专家张开宁所说,即便不是最佳的,但首先是“温情的”,而这种朴素的温情在今天尤为珍贵。
然而,乡村医生们的生活境况又是怎样的呢?
“赤脚”何时穿上鞋?
乡医之困,就是农村三级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的“网底”之患。
“从青春勃发到日渐衰老,我们这些‘赤脚’何时才能穿上鞋?”松溪乡村医生杜建民的困惑很有代表性。杜建民是2005年全国优秀乡村医生。上世纪70年代初,他当上赤脚医生,他爱人当上民办教师,1997年后,国家给予政策,800万民办教师陆续转正,如今爱人每月退休金就一千多元,而他依然“赤脚”……
由于村卫生所定位是非营利性机构,收费低廉,加上公共卫生工作未给予合理的补贴,长期以来乡村医生这个群体生活窘迫,许多人不得不“以农养医、以家养所”。在闽北闽西山区,乡村医生每月收入平均也就三四百元,最低的只有一百多元;即使在沿海稍富裕的农村,一月也就一两千元。
另一方面,长期奋战在农村卫生服务的“网底”,一天24小时随时出诊、一年365天无休的服务令许多乡医积劳成疾。建阳水尾村卫生所的两名乡医,一个患慢性肾炎,另一个乡村医生何长青患血液病12年,一贫如洗。因为无处筹钱做骨髓移植手术,6月13日,这个年仅40岁的好乡医在无望中黯然逝去……虽然他的情况也许不具有代表性,但也反映出这个默默守护农民健康的群体生老病死却无保障的尴尬现实。
资质,是乡村医生们难以逾越的另一道槛。经过几十年大浪淘沙积累了丰富经验的他们渴望取得真正的“身份”。然而,经过一次次孜孜不倦的考核、培训所取得的一张张学历和证书,包括省卫生厅的学历证书和“乡村主治医师”的职称,国家并不承认。《执业医师法》颁布后,乡村医生不能直接报考执业医师……
为实现卫生部“到2010年,大多数乡村医生都取得执业助理医师及以上执业资格”的目标,福建将乡村医生不予注册的年龄限于“男60岁,女55岁”。如今,解决养老问题已成为乡医群体最迫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