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何云伟:赖声川执导的话剧将于3月30日在首都剧场首演

 李菁何云伟:赖声川执导的话剧将于3月30日在首都剧场首演

戏剧家 “相声剧”的开创人 ——台湾戏剧大师赖声川

 

由赖声川执导的话剧《北京人》将于3月30日在首都剧场首演。该剧由中国著名戏剧家曹禺编剧，曹禺之女万方担任文学顾问。剧雪、孔维、闫楠、何云伟等主演。知名音乐制作人李泉创作及演唱主题曲。昨天，该剧在北京晚报社召开新闻发布会。该剧主创到场出席，共同启动中国戏剧新经典。《北京人》是中国现代戏剧奠基人曹禺先生的代表作，以一个典型的没落士大夫家庭——曾家的衰落为矛盾冲突和戏剧背景，折射出中国几代人的命运，可以称之为中国士大夫阶层生命的戏剧写照。剧作家曹禺谈到写作《北京人》的动机时说道：“当时我有一种愿望，人应当像人一样活着，不能像当时许多人一样活着，必须在黑暗中找出一条路子来。”著名戏剧导演赖声川将担任该剧导演，他执导的《暗恋桃花源》、《宝岛一村》、《如梦之梦》等都已经成为中国观众熟知的作品。这次他担当经典名剧《北京人》的导演，将是一次名导与大师的对望。

 

 

 

许多人知道赖声川从《暗恋桃花源》开始的，赖声川——台湾“表演工作坊”艺术总监；台北艺术大学教授、美国斯坦福大学客座教授及驻校艺术家。每四年他就要推出一部“说相声”系列作品，从《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又一夜，他们说相声》、《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到现在的《这一夜，WOMEN说相声》。他的“表演工作坊”发明了“相声剧”这样的形式。

 

还曾记得2002年的冬天，赖声川带着他的《千禧夜，我们说相声》来上海美琪大戏院演出的时候，在上海戏剧学院有过一次座谈。那一夜，偌大的公共教室座无虚席；那一夜，他的大胡子和小眼睛给人印象深刻；那一夜，我们第一次认识相声剧，第一次感受到赖声川的魅力。赖声川认为，“相声剧”，是传统相声与话剧的融合。相声剧与相声的不同，首先在它有明确的背景和完整的故事。《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就是以深受民众喜爱的中国传统民间曲艺“相声”为表演形式，以丝丝相扣和彼此呼应的不同片断讲述了一个跨越百年沧桑时空、曲折离奇的轮回故事。

 

 

 

细说“表演工作坊”

 

赖声川1954年出生于美国华盛顿，父亲是个外交家，12岁之前接受的是美国教育。曾就读于台湾辅仁大学、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戏剧学博士。29岁开始剧场创作，后创立“表演工作坊”。至今编导舞台剧27部、电视影集300集，另有剧场导演作品22部。获过金马奖最佳改编剧本奖、柏林国际影展卡里加里奖、新加坡国际影展最佳影片、香港舞台剧奖特别荣誉奖等多个奖项。2006年，以内地明星为主演班底的“镇坊之宝”《暗恋桃花源》在北京、上海、西安、深圳等地巡演，创下票房纪录。

 

说到赖声川一定是漏不掉《暗恋桃花源》，为什么它可以成为经典？赖声川表示：“我常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一部戏有一部戏的命运’。其它表演工作坊在台湾最受欢迎的戏可能并不是《暗恋桃花源》，而且“相声剧”系列；在许多戏剧专家学者的眼里他们最欣赏的可能是我的《如梦之梦》或者《等待狗头》（即《等待戈多》），但在大众的眼中，《暗恋桃花源》已经成为经典，这里面有许多原因和偶然性。

 

也许是因为《暗恋桃花源》戏中的两岸背景，在1986年的台湾，两岸刚刚开始要解禁，被禁锢多年的回乡和思乡之情通过这部戏得到了很大的释放，在怀念中大家同时也多了许多思索，固守于台湾的狭小空间还是去寻找更大的家园，这些问题都通过故事化和寓言式的表达在《暗恋桃花源》中显现。虽然我们当时做这部戏时并没有什么刻意的主题，但作品不可必避地反映了它身处的时代，所以民众对《暗恋桃花源》给予了极大的热情，其实是因为它真的和大家、和那个时代产生了共鸣和共振。

 

 

 

后来《暗恋桃花源》拍成了电影，并且得了很多奖，电影得以由录像带和盗版光盘的方式在大陆传播，使得这部作品被更多的大陆观众看到，这也使它的“潜在受众”被迅速放大，大家认可了这部电影的特殊形式，曾经让台湾观众感动的两岸故事和对桃花源的追求与失落，也一样让大陆的观众感动。因为大家拥有相同的历史与文化渊源，虽然50年近代史不同，但背后的血脉和情感却是一致的。”

 

那赖声川的“表演工作坊”是以怎样的一种方式工作呢？他说：“表演工作坊现在其实已经有了一些固定的工作模式了，每年都会有2个左右的新作品演出，通过提前一年就会确认大致的选题，然后是创意及素材收集阶段，我会大量地阅读和旅行，将自己心中曾经闪过的一些想法慢慢地串起成，形成一个结构或框架。然后是组织演员开始集体的即兴创作，在创作过程中，框架被不断修订甚至摧毁，但大的方向不会变，通常到演出前一个月，才会开始有成形的剧本出现。但行政部门的工作是提前的，台湾观众已经接受了表演工作坊这种剧目预售的方式，就是剧本还没有、戏还没排出来但票已经在卖了，因为十多年来都是这样，他们没有失望过，所以有一个很强的信任感在。新的演出通常会在全台湾巡演，也会在新加坡、香港等地演出。

 

从1998年开始，表演工作坊在大陆就开始排演剧目，从《红色的天空》、《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他没有两个老婆》到《暗恋桃花源》和这次的《这一夜，WOMEN说相声》等，运作的模式也开始越来越成熟，演出场次也不断增加。关于大众和小众艺术的区别，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因为我们在创作过程中很少考虑这件事，你没有办法象卖汽车一样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多少收入、什么学历的人会来看这个演出，你很难确定走进剧场的观众会是什么样的，任何可能性都有，我唯一的方法是在作品中埋入一些不同深度的东西，这样不同程度的观众进场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收获，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这一次，他让女人说相声

 

在赖声川诸多的舞台作品中，最特别的大约要数《这一夜，Women说相声》。从头到尾只得三个女人，一个平台，笑骂逗唱，硬是撑起了一场女性演出的相声剧。12月3日在上海大剧院首场演出时，赢得了观众阵阵掌声。

 

《这一夜，Women说相声》说的是：在一场名为“TotalWomen”的产品公司酬宾大会上，两名业务员本来要请一位神秘老太太到场助兴，没想到最后反而等来了老太太的孙女。一系列跟女人有关的话题，就从孙女和两名业务员身上展开。这部剧一共120分钟，分为7个主题不同的段落。在整部戏中有独角戏，舞台剧独白、单口相声等。在完整的剧情背景下把相声段子穿插其中，这种方式构成了“赖式”相声剧的主要结构。

 

要知道传统相声一直以来是男性的领域，不仅表演者几乎是清一色的男性，其中的语言和主题也以男性世界的话题为主。在赖生川前几部相声剧中，也都以历史话题和男性表演为主。这一次，他对相声与舞台剧的结合作出全新的探索，选择由女人来说相声。

 

赖声川表示：“从创新上来讲，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颠覆吧，传统上从来没有过女人讲相声的，但这次女人进入了“相声”的视野，并且是用相声的方式在谈论女人自己真正关心的话题。很多男性观众看了这部戏以后，会有一点点受刺激，因为有些话确实平时没有想到或没有听到过，当一旦面对时，又发现它的真实和力量，这种刺痛感，也算是一种提醒。而对许多女性观众而言，《这一夜，WOMAN说相声》也同样有一种提醒在里面，认你有机会看清楚在这个物质极大丰富和女性相对解放的时代里，其实女性还是不自觉地给了自己很多禁锢，也有很多误区，真正关爱自己的女性，是需要常常对自己的生命进行反思的。《这一夜，WOMAN说相声》同时也是表演工作坊“相声剧”系列的一个延续，但它确实和之前的几部作品都很不一样，也算是对表演工作坊‘相声剧’系列本身的一次自我颠覆。”

 

 好老公 + 好老爸

 

赖声川的人生基本上很顺。他拥有一个“标准的幸福家庭”，跟太太丁乃竺20多年夫妻，两人不仅是生活的好伴侣，也是工作的好拍档，他们有两个女儿。他们好友这样形容：看他们俩站在那里你会觉得好像赖声川身上有1/2的丁乃竺，而丁乃竺身上也有1/2的赖声川，你看到了其中一个也就看到了另外的一半。

 

而现今台湾文艺圈几个名导演都是他的好友，说起来还会有些陈年的小段子。那时只要是他的新戏排演，侯孝贤都会亲临现场观看，多半过不了多久，排戏的演员当中就会有人出现在侯的新片里。杨德昌几乎每拍一部片都要跟他借家具，每次一打电话他就告诉杨德昌除了红地毯不要搬，其它都可以。结果回家发现，连红地毯也被借去拍了。这还不算，最后连女儿也要“借”——《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的小女孩，便是他大女儿当年的样子。

 

谈到夫妻感情时，他动情地说：“她真的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没有她，我很难想象现在的事业和家庭会是什么样子。除了缘份之外，共同的信仰和爱好是保持亲密的重要因素，因为有共同的信仰，所以在许多问题上才能有默契，会彼此包容和支撑。而爱好则是我们共同做这个剧团的能量，这么多年了，我们真的很爱剧场，有许多其它的能产生大利益的事情可以去做，但我们还是在一起辛苦地做剧团、做与剧场相关的事情。其实相处的秘诀很简单，就是真心地付出爱，你永远只考虑付出，才会得到。如果每天都在希望别人多给一点，自己少付出一点，这种算计的人生是不会幸福的。”我在问道：“你希望你的2个孩子也从事你的工作吗？”“不会，她们的人生选择是很自由的，我们从来不会强迫她们要做这些、不能做那些，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天赋与兴趣点，帮助她们去发展自己的兴趣，让她们快乐，让她们能够自由地思考和选择，这是最圆满的。现在大女儿很多时间都在剧场里演出，小女儿在美国学设计，但她们同时也有很多其它的爱好，这些将来可能都会变化，但不重要，她们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足够了。”

 

 

对于自己的艺术喜好。赖声川写道：“音乐和摄影。以前大学的时候，我的兴趣是音乐，一直在艾迪亚驻唱，弹吉它、钢琴，也吹口琴，当时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会当个音乐人，当然也一直对绘画和摄影很有兴趣。象这段时间在排《如影随行》，就很注意去发现影子的美，在世界各地拍了很多影子的照片。我想艺术门类其实有它的共同性，而戏剧本身就是很需要综合能力的一种艺术，你对光、舞美、服装、音乐，每一样东西都会用到，光有剧本和台词，或者演员的表演，肯定是不够的。创作的时候，我常常听巴赫，他的作品给我很多灵感，我的戏剧作品当中也常常用到他的音乐。”

 

 “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有自己所爱的家人、很多好朋友、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果这算是成功，那这种成功正是我想要的。”